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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中国当代艺术的一些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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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 2008-09-23
/15:50:09
艺术的北京-莫斯科

 

俄罗斯当代“社会艺术”展
中国当代“社会艺术”展
时间:2007年3月2日至4月15日
地点:俄罗斯首都莫斯科特列恰可夫国家美术馆

遥远的帝国
    从我1992年首次西行以来,不知多少次飞越莫斯科的上空,然而由于高度的关系,从未看清他的轮廓。如果不是因为采访在莫斯科特列恰科夫国家美术馆(The State Tretyakov Gallery, Moscow)当代馆举办的中国当代社会艺术展,可能不会选在2月底前往,尽管莫斯科受全球温暖化的影响,首次迎来暖冬,但是他那持续的灰色天空,还是让人感到郁闷,已至回到北京机场时,我情不自尽地感慨:“莫斯科欠我蓝天”。
临行前,我在北京的书店寻找莫斯科指南,是那样的让人失望,因为在众多的世界旅游书中,就是没有《莫斯科指南》,可见这个昔日的帝国已离我们远去。
稍稍了解俄罗斯的历史,就知道它是怎样一个庞大的帝国,踏上横跨欧亚大陆的帝国的大地,眼前像电影一样出现无数历史镜头。俄罗斯有着令人嫉妒的版图和资源,因此屡次遭到欧洲列强的侵略,他们企图宰割这条世界上最大的“鲸鱼”,然而都以失败告终,因此我们在莫斯科看到的是由于胜利而留下来的凯旋门和胜利纪念碑。
 
列宁和达达
红场,它是革命圣地的象征,共产主义的领袖列宁的墓的所在地,然而很少有人知道,列宁和达达主义的关系。十几年前,我曾从一本日文列宁和达达的书中了解到,列宁在回到沙俄之前,曾经是苏黎士达达小组的成员,他接受了达达主义思想,现在看来,对于列宁来说,这怎能比马克思的思想更为重要。然而列宁的实验场不是在纸和画布上,而是在沙俄封建帝国的土地上,因此我说列宁是一位“社会达达主义者”。
个子矮小的列宁,却是俄罗斯乃至世界上前所未有的革命鼓动家,他那手势和衣着都成为一种革命者的符号。
列宁的墓,土红色,坐落在红场背靠克里姆林宫红墙下,我进入到每天都有无数的人参拜列宁墓的长龙中,以表示对这位革命先驱者和反传统的达达主义者迟到的敬意。
 
少年维特之青春
尽管在幼小的心灵中,莫斯科就是我向往的城市,然而在我小学刚刚毕业的时候,第一次拿积攒了很久的9元人民币到书店里首选的书,却是中苏论战高峰时的“九评”(关于对苏共中央的公开信)。
文革中,仅能够从那些支边青年手中借来看的只是苏联的《艺术家》杂志,那些杂志中的彩页油画成为我临摹的范本。偶然借来列维坦的风景油画画册,那种被感动的心情就是绘画少年惟特之青春,苏联的绘画成为我的启蒙者。这也是为什么前往莫斯科心切的原因所在。
我在普希金博物馆看到那些印象派绘画原作,特别是塞尚、高更、科罗那些代表作都在这家展出设备一般的美术馆里,真是让人感慨俄罗斯收藏家的魄力和远见,相比之下,中国的企业家对艺术的贡献真的太寥寥。


5、展览观察

马雅科夫斯基慧星
    好在临行前,我紧急从日本快寄到手一本《俄罗斯建筑指南》,这本详尽的指南,成为进入莫斯科建筑和艺术大门的无声导游。
    我首选的是马雅科夫斯基博物馆,它坐落在有名的克格勃大楼的一侧。雨天,我来到这家博物馆,入口处最显著的特征是一座马雅科夫斯基的雕刻头像,那向前方凝视的目光和坚硬的头颅,犹如是一颗待发的火箭。
    我想,虽然博物馆中没有参观的人迹,但凡是来过这里的人,都会感到震撼,因为整座博物馆楼的展示,就像被整体一致的装置所贯通。
    我从来不知道马雅科夫斯基对文学艺术有那么大的影响力,曾经作为我们友好邻邦的学习典范,对马雅科夫斯基的梯形诗倒是印象深刻,除此而已。
        现在,我知道了,马雅科夫斯基是闪过俄罗斯大地的慧星,只是这颗天才的慧星再也不会和地球相遇。
    他只有37岁的生涯,尽管马雅科夫斯基在遗书中写道:“我的死与任何人无关。”然而他却与他想不到的人有关。
 
北京莫斯科
    在莫斯科马雅科夫斯基博物馆的书店中,一本红色封面的活页宣传画册吸引了我的视线,上边用俄文和中文写着“莫斯科北京、北京莫斯科”,这就是中俄友谊的象征,准确的说,是中苏蜜月的象征。
        今天,中国当代艺术和艺术家一起来到莫斯科,是长达半个世纪之后的握手。在俄罗斯国际艺术双年展期间,特列恰科夫国家美术馆当代馆举办的中国当代社会艺术展,是一次历史性的重逢。
中国当代艺术的成就举世瞩目,你可以否认中国当代艺术走到今天与别人无关,但是上世纪五十年代,中苏艺术友谊的象征,马克西莫夫在北京传授油画技巧的事实,则是无法格式化的一段历史。从中国写实主义绘画衍生出来的政治波普艺术也好,玩世写实主义也好,都是一根藤上的瓜。当然1985年美国艺术家劳森柏到中国的展览,对中国当代艺术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但是二十世纪中国艺术史的历史是一个整体,在整体中,写实主义绘画曾经和社会的进程一起发挥过作用。而这一部分正好和前苏联的艺术在形式上有重和的部分,无论是政治艺术方面还是社会艺术方面都有,这是因为两国有着接近的社会制度。
 
俄罗斯社会艺术大阅兵
    这次,我们看到同时在同一个地方举办的俄罗斯社会艺术展,有着强大的阵容,好像是半个世纪以来,居住在海内外的俄罗斯艺术家的大阅兵。这其中有一半的作者在海外,为了这次展览,许多曾经流亡和居住在海外的俄罗斯艺术家,赶回莫斯科参加聚会,因此可以看出“俄罗斯当代社会艺术展”的重要性,我们也确实看到有一百多名俄罗斯艺术家参加的展览,其作品有着丰厚的底蕴,如果说他有着令人敬畏的部分,那正是它具有非商业因素的实验价值。
    策展人安德烈?伊罗费夫(Andrei Erofeev)说,他现在无法回答苏联时代的艺术,因为和15年前的苏联艺术进行比较,现在的艺术已经完全是两回事,现在俄罗斯艺术家是处在一个完全个体的时代。
    那么什么是“社会艺术?”还是社会艺术展的俄方策展人安德烈?伊罗费夫(Andrei Erofeev)说的好:那就是用巧妙的方式去调侃。这实际上是对社会和体制的一种软功或博弈。


5、展览观察
 
相同制度下的艺术
    把中国和俄罗斯并列在“社会艺术”前,极其耐人寻味,因为中俄两国曾经有着相似的意识形态和制度,在相同制度下的艺术,当然有着相同的样式,在俄罗斯社会艺术展中,大量出现列宁的形象,斯大林也常有出现。然而在中国社会艺术展中,是以毛泽东为形象的作品居多,但都是在后列宁和毛泽东时代。无论这些艺术作品是讽刺、借鉴、调侃、寓意、波普化甚至妖魔化,都没有摆脱领袖人物的辐射范围。再就是那些代表革命时代的标志性建造物,在俄罗斯是克里姆林宫,在中国则是天安门。
        从而我们看出,在有强烈意识形态的国家中,领导者,特别是那些共和国的缔造者,非常深刻地影响了艺术家创作的主题。如果从时尚的角度来看,社会革命创造了那个时代前所未有的“时尚”,这种“时尚”在革命之后仍然影响着商品经济,中国当代艺术的今天就是一个很好的个案。
 
中国当代艺术在莫斯科
    从数量上看,俄罗斯的展品数量占绝对优势,而中国的展品却在一个涂满红色的空间中,这种色彩更像克里姆林宫的红墙,从而增加了那些架上绘画作品的浓度。虽然“红”,是中国人特别喜欢使用的颜色,开始从来没有人想过把红色作为悬挂艺术品的背景色。
    虽然安德烈?伊罗费夫将中国当代艺术纳入这是“社会艺术展”中,但是他在此之前对中国当代艺术一无所知,然而中国当代艺术在世界上的反响当然有所闻。正在莫斯科举办的国际艺术双年展组委会,希望在同一时间,能够举办有中国艺术家参加的当代艺术展,双年展方面把这个展览作为外围展,然而这可是一个大于双年展主展场的“外围展”。
    安德烈说:“我们认识中国艺术是通过自己的父辈知道的,这次是第一次认识中国当代艺术。以前我们是完全不了解,这次确实是第一步,作为我个人印象非常深,非常喜欢,从而可以看到两国艺术之间的交流。”由此可见,中俄两国在艺术方面的交流几乎断了半个世纪。安德烈认为这次展出的中国当代艺术作品,确实能够代表中国当代艺术的水平。
 
    展览开幕了,无论从哪个意义上来说,中国当代艺术展首次在俄罗斯国家美术馆开幕,都是一次历史性的事件,这是中国艺术家和国家一起崛起的过程中奋发图强的成果。
此外,这是展览如果不是著名策展人和艺术经纪人程昕东的努力,是难以想像的,甚至可能难产。因为虽然现在俄罗斯和前苏联已经毫无关系,但是它的运作体制和前苏联完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