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车、喜欢军械、喜欢猛兽是很多男孩的天性,李晖也不例外。我们可以从他的创作中发现时下最流行、时尚的代步工具和远古的生猛野兽。出生于70年代的李晖,虽说是学院派出身,但由于他的作品新颖活泼并且具有自己的独特语言,这使我们很难看到传统学院派创作方式所遗留的痕迹。他大胆地将当今一些工业材料、产品等用于他的艺术创作,使得他的作品颇有时代气息。
李晖喜欢车,他很大胆的将自己的这种喜好结合到他的实验和创作中。早期的一件装置作品《改装吉普—顺流?逆流?》,巧妙的将两个车头拼在一起,变成一辆“完整”的汽车,这听起来或许是个不着边际的想法,但他还是大胆地去实验、去创作。他用了两辆车,把它们从中间截断再把两个车头拼在一起,这部车就有了一个完全对称的结构,有两个发动机、两个方向盘、两个驾驶座、两个变速器……更重要的是让它像真正的车一样可以驱动,可以驾驶,而且是两头都可以这样做。他所创造的这辆车不仅仅是一件艺术品,它还是能行驶的双头车。从艺术家的角度出发,他不只是在给一辆车做变身试验, 同时也想借这件试验成功的作品来阐释自己对当代社会的一些见解。双头车能同时在两个不同的方向行驶,他认为这种顺流逆流是一种矛盾,当一个物体在行进时,也许它是前进,也许它是后退,更或许是因进而退或是因退而进。怀着这个疑问,我们才得以在错觉或真实的争论中寻找事物的真相。
除了热爱汽车,李晖对动物也是偏爱有加。他关注动物的保护色问题,他觉得保护色是动物进化过程中存在的一种本能,它的改变是为了使自身更安全的生存于环境之中。工业时代的动物也应该有相应的保护色。长颈鹿这种温顺的动物,皮肤上的花斑网纹则为一种天然的保护色。出于此主题的关注,他创作了一件金属镂空的“长颈鹿”作品。他让我们联想和思考到想要在工业时代存活的长颈鹿是不是也应该具备相应的保护色呢?《长颈鹿工业时代的保护色》这件作品,不仅仅是艺术家对当下生态环境的审视,它也在不断地提醒我们,在现代工业时期对生存环境所产生的巨大变革中该注意和警觉些什么。
琥珀,这种由中生代至新生代时期的松柏科植物的树脂,经过地质作用后而形成的一种有机化合物的混合物,如今也被李晖打造成艺术品,将它装扮成昂贵的交通工具与野兽骨骼的结合体。白色的琥珀车体,带给我们一种对于车体设计的全新理念。它晶莹剔透且泛着蓝光,透出一副魁梧的马骨架,充分体现了生命和机械、历史与现代既对立又不可分割的关系。李晖的《琥珀》系列先后做了几件,其中除了外型是一辆蓝光车体的作品外,还有一件作品的外形是太空飞船。这件太空飞船的船体在蓝色光的衬托下,呈现给观众的是一副完整的恐龙骨架。这件冷酷的作品,无论出现在任何场合,都会让观众不知不觉地进入远古时代。他的创作语言当代、前卫,作品让人感觉到一些事物似乎在我们的生活中如影随形,但却又无法用历史的写实来阐释。《琥珀》系列作品巧妙运用了压克力透明的特性,使得作品的呈现更具感观的享受。
李晖除了做一系列硬雕塑以外,还做了一些软雕塑。激光是日常生活中的一种“时尚光源”,它不同于其他光源,具有非常好的方向性与单色性。当它显现的时候我们感觉那是能够抓得着的光线,看着那笔直的线条无限延伸,使人有一种说不出的刺激感。光是有表情的,也是有态度的,当一束光射到你脸上,你能够感觉到它。李晖迷恋于此,并探索各种可能性,将其运用到他的新作品中去。《笼子》这件作品就是用激光灯的光束在空间中围合出一个笼子,在灰尘或烟雾的作用下笼子会时隐时现,它可以真实的区隔空间,也可以随意穿越,扑朔迷离地让观众感受那不只是在幻想、传说中才可以接触的事物,它也能生动地展现在人们的生活周围。
用敏感的心去洞察身边的事物,广泛地搜掘新颖材料进行创作。这正是年轻一代艺术家创作中的态度和风格,也是不断地在创作过程中历练的一种不断进取的本能意识 。
李晖正在他的玩物主义里“玩物立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