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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中国当代艺术的一些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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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 2014-06-12
/19:30:02
分水领:平坦世界的反对派

文 □岳路平

2005年夏天,我在伦敦呆了两个月。市中心“经济学家” 书店是我经常去的一个地方,《世界是平的》是当时“经济学家”书店的畅销书。虽然当时我仍然没有兴趣去翻阅它,但是我已经知道这是本大名鼎鼎的书了。
回国以后,一个偶然的机会,看到了潘石屹在他的博客里推荐这本似乎比尔 盖茨曾经推荐过的书。
看完以后,我在自己博客上写了一些简单的感受:
今天看潘石屹的博客,提到比尔?盖茨推荐的一本书《世界是平的》,这本书的大意是网络时代使得传统时代里很难进行沟通和交易的不同阶层的人更加容易得到沟通,使得传统的金字塔社会变的“越来越平”。
这时候想起去年在伦敦的“经济学家”书店就看到过这本被放置在畅销书位置的新书。
虽然我没有仔细看过这本书,但是如果潘石屹转述的没有错的话,我倒是不十分认同书上叙述的“世界是平的”判断。世界因为信息技术变的更加透明了,但是金字塔并没有因此而消失。唯一改变的只是我们可以通过信息技术相对透明地了解其他阶层发生的事情,我们取得的进步只是这个金字塔从不透明变的更加透明了,虽然这个透明的金字塔每一层的隔板有可能是由各式各样的凹凸镜构成的。也就是说,我们在看待其他阶层的事物时会有不同程度的扭曲,变形,但是毕竟这一切是更加透明了。
2005年应英国文化协会安排的在伦敦进行的考察活动中,我的“远人计划”的重点就是关注在伦敦所存在的多元文化的现状。表面上看起来伦敦十分的多元化,但是实际上在不同的文化之间隔着厚厚的玻璃墙壁,只是在伦敦,我们可以看到对方更加清楚罢了。
2006年,我在西安发起了关于“分水岭”的讨论,同时建立了一个“分水领空间”。基本的态度是针对当下的中国文化艺术严重偏离自身环境,被动、抄袭、丧失自主性的现象。希望以关注泛秦岭环境作为起点,重新建立文化艺术跟自身环境的关系。
讨论以及空间的运行主要是通过我2003年建立的西维网(www.onwest.com)来进行的。在西安,由于没有稳定的现实平台,我们选择了互联网,而且成效显著,发生了很多有趣、感人的事情。这似乎是“世界是平的”理论的一个地区证据。当时我跟上海的艺术家讨论的时候也提到了互联网平台的特征。在我当时承认得益于这个“平坦世界”时,我没有认真思考到它蕴涵着的虚构性、盲目乐观性或者是背后一些复杂的“新帝国”的运做。
2007年2月,我从西安回家过春节,由于提前到达机场,所以就在机场的书店里消磨时间。当看到一本叫《长尾理论》的书时,我又再一次发现了在《世界是平的》书里面的那种盲目乐观,这个时候我发现这种乐观似乎已经是一股巨大、无法忽视的经济-政治-理论力量。我于是开始思考这类理论其中的“别扭”之处。
前两天,我在日记里写了下面这些感受:
世界的确已经产生了“平”的条件,实际上秦始皇和罗马帝国时代也有这样的条件,但是世界过去不是,现在不是,将来也不会是“平”的。
暂时被碾平的地方很快出现裂缝,因为生长了千万年的植物不甘被碾平。可以碾平枝干,但是根基还在;亿万年形成的隆起不甘被碾平,因为这些隆起为了迁就变平而向下强行挤压,必定遭遇反弹。
然而经过了一平一反弹的过程,世界的确改变了。这种变化就是,它塑造了新的裂缝,这不过是对历代以来产生的裂缝的一次重组。裂缝的大小、形状会根据前代的裂缝形态和当下的平坦化力量之间的较量来重新定义。
如果要理解这个世界,仅仅了解平坦化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我们需要了解这些新的裂缝、鸿沟和界线。
它们是冲突的焦点、是对矛盾的再现、是较量的视觉化、是战争的冷却物。
他们是新旧时代的分水岭,里面混杂有历代分水岭的遗迹。有的被挤压、弯曲、变形,有的被暴露在外。
这道分水岭揭示的不仅仅是平坦化的动力、来源,也揭示了反平坦化的力量、根基。在这里,新旧力量不断转换、此消彼涨,时刻都在进行。

 

 



分水领:平坦世界的反对派 □岳路平

2、评论
地理上的分水岭常常成为大家向往的休闲胜地。这是一个悖论,因为分水岭实际上是冲突的核心地带,正因为如此,它才蕴涵了巨大的丰富性、复杂性,非人类的想象力可以塑造。
文化上的分水岭尚未被充分识别。识别它、呈现它、解释它,则是我们的工作。
信息时代的到来,也携带了大量的美丽新世界的乐观情绪和观点。其实稍微冷静想一想,这些观点的漏洞很多。但是在目前的中国文化艺术环境里,我们似乎很难组织起一些有价值的讨论。分水岭和分水领希望通过各种形式来发起这样的讨论。